槐序朔十

瞳仁里的悲欢小丑

【琴兰】荆棘酒6

架空!ooc!时间,事件均有调整!

伪科幻!慢热非常!私设遍地!





6.第三种选择




“身手一般小姐...”小兰念着这几个花体字,恍惚间似乎看到男人冷漠又嘲讽的眼睛。

“果然,没有礼貌又毒舌。”作为空手道优胜的小兰愤愤地评价着,反复把玩着巴掌大的卡片,在医院的郁闷反而一扫而空,“可惜,我还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呢!”

“你在念叨什么啊,小兰?”园子好奇地看着刚才还闷闷的好友,忽然又莫名其妙地笑起来。

“没...没什么!”小兰下意识捏紧手中的卡片放回衣兜里,快走两步把人落在身后,半晌又回过头来有点神秘地发问,“园子,问你个问题哈?”

“嗯?”

“你说,假如,我打个比方哈,假如,你无意间帮了一个人两次,你说,你们还有机会见面吗?”

“你帮了谁两次?”园子眯起眼,一副给我从实招来的面孔。

“诶呀,你真讨厌,”小兰摆手,忽然有点失落,“真的只是一个比方罢了,其实你连他叫名字都不知道呢?”

“那还怎么遇见啊,只能看缘分喽。”园子快步追上她,就见人一副落寞又遗憾的样子,只好扯开话题:

“不过,要我说的话,最有缘分的就是小兰你和工藤啦!”

没有一如既往收到小兰羞恼的娇嗔,园子有点奇怪,偏过头,发现友人竟是沉默着没有搭话。

“小兰,你——”

“园子,我觉得我有点奇怪,”小兰仰头,不知不觉间夕阳已经不见踪影,几颗零散的星子挂在天上。

“我和新一认识十三年了,我很喜欢他,他也很喜欢我,我以为我们在一起会很快乐,”女孩微笑地讲着,伸手对着夜空,仿佛要抓住些什么,“但是,我发现,我并没那么快乐。”

“他好忙啊,我总想和他说话,知道他过得好不好,可每一次的通话不是占线就是他在查案,发短讯也是,很多时候好多条短讯才能收到他一条回复。”

“很多时候,我看着柯南就会想起他,他简直和新一小时候一模一样,臭屁,傲娇,聪明,懂事,有时候也会忽然让人伤心地猝不及防,他们真的好像好像,”她松开手,空无一物的掌心慢慢收回,“修学旅行快要过去大半年了,我有时觉得自己好粘人,有时看到一起逛街的情侣又会很羡慕,园子,你和京极先生的异地恋,也这么辛苦吗?”

“小兰...”园子咬了咬唇,有点为她难过,却又带着些热恋少女才有的甜蜜,“是很辛苦,但是你知道阿真去外地只是要参加比赛而已,我们每天都要通话发短讯的。”

“真好啊,”小兰低头,踢踢路上的石子,“园子,你们过得很快乐。”

她仰起头再次望向天空,似乎更多的星子亮起来,没再伸手去够虚无缥缈的银河,她裹了裹外套,小卡片的棱角与指尖突兀地相逢。

其实还不错,小兰想,不能同时看到一片星星又能怎么样呢,我的生活还有其他很多很多。






妃英理的律师事务所坐落在东京寸土寸金的CBD区,写字楼连续三层都是这位“法律界女王”打拼出的天下。六年前因为一场意外,这位独立的女士毅然决然地和毛利小五郎分居,而毛利小五郎也辞去警署的工作,选择成为了一名侦探。

“所以,伯父和伯母真的没可能复合了吗?”园子和小兰走进电梯。

“以前我还会执着这件事,”小兰笑着摇头,“不过现在我已经放下了,爸妈各自过得很好,我又何必勉强呢?”

“也对,”园子点点头,“再深的执念时间久了也会褪色,毛利叔叔一直也不肯解释当年分居的原因,两人说不定都有苦衷呢?”

“叮——”电梯门拉开,妃英理的助手栗山绿小姐并没有一如既往地等在门口,隐隐约约的呜咽声传来,小兰和园子面面相觑。

栗山绿察觉到脚步声转头,手里的纸巾还来不及收,那是一位妆容半卸的女性,此刻梨花带雨地爬在她身上抽泣着。

“兰小姐...,抱,抱歉啊,今天没有帮老师去接您。”

栗山绿有些手足无措地解释着,拍拍那位女士的背,继续低声安慰着。

小兰看出她的窘迫,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,又是一阵低语,女士掩面擦干眼泪,连声道谢后乘电梯离开了。

栗山站在盥洗台前冲手,脸色还有未褪的尴尬:

“让您见笑了兰小姐,老师听说吞口议员的宴请上发生了枪击案就十分忧心您,确认了您的安全,老师才去处理委托人的委托,可能需要您稍微等一会儿。”

“没关系的栗山小姐,刚刚那位是?”

栗山快速打理着自己,擦擦手转身靠在墙上,长叹口气:“是一位离婚案的委托人,和丈夫还是很有感情的,可惜有缘无分了。”

“她丈夫是警署内训练出长期潜伏的卧底特派员,当年相爱时昭田女士并不知道他的身份,也是结婚后慢慢发现自己的丈夫经常失踪然后负伤回来,她旁敲侧击过很多次,始终被各种理由搪塞。”

“那昭田女士岂不是很伤心啊?”园子端着咖啡一人分了一杯。

“是很难过,但是丈夫又对她很好,哪怕没有告诉她原因,其实她也有所察觉表示了支持,直到这一次...”

小兰抿了口咖啡,有点好奇:“这一次?”

栗山摇摇头,很是无奈:“这一次,他丈夫又是长时间的失踪,打电话不接短讯不回,昭田女士察觉到这次先生可能很危险,就没再联系,只好日复一日等他,等他回来给自己一个解释,可上个月,昭田女士被人无故袭击了,对方说是她丈夫的仇人,她丈夫出任务的期间根本找不到人,她无奈之下只好报警处理了,现在,她是来起诉离婚的。”

园子有点惊愕:“她是因为受伤吗?还是,她不爱她丈夫了?”

“恰恰相反,她很爱她丈夫,也为她丈夫的职业骄傲”栗山带着两人上楼,长叹口气,“但是漫长的等待也是青春的代价啊,昭田女士这么多年一直在等她丈夫告诉自己一切,只要彼此坦诚,她会义无反顾地追随他,可是他先生不顾昭田的多次试探,只说自己的工作仇家太多,她什么都不知道才好。”

“可哪里会好呢,他们相爱的那一刻,昭田女士就已经和他有剪不断的联系了,她什么都不知道,又怎么能好好保护自己?让她放手的从不是危险和等待,而是丈夫以保护为名的隐瞒和所谓爱的欺骗。”

栗山的话回荡在楼梯上,沉闷的气氛一直蔓延到晚餐桌上。






“怎么了小兰?今天吓坏了吧”妃英理心疼极了,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后才放女儿落座,“是饭菜不合胃口吗,园子小姐怎么也不说话了?”

“老师,是我的问题,”栗山绿放下筷子,满脸都是歉意,“我把昭田女士的委托和两位小姐讲了。”

“不关你的事,是我看昭田女士哭的伤心,缠着要听的”小兰赶紧解释。

妃英理闻言放下筷子,擦了擦嘴角:“下不为例!”

“是,老师。”

僵直的气氛渐渐回暖,妃英理看着小兰低头啃排骨的动作,忽然语出惊人:“兰,你是不是和工藤在一起了?”

“咳——咳咳!妈,你在说什么啊?!”

妃英理蓝色的眼睛看进她眼底,小兰对着这样平静又锐利的视线,下意识开始心虚:“爸爸,爸爸他还不知道。”

“他能知道什么!”妃英理不屑地拿起筷子,语气并没有什么起伏,“你是我的女儿,你开不开心我一眼就能看穿。”

“他是不是很久没联系你了?”

园子猛地转身看向小兰,小兰递她两个安抚的眼神,有点不好意思:“联系确实不是很多...”

她声音越来越小,妃英理静静看着,再次放下筷子。

栗山绿识趣地起身告别。

“小兰,你一直很想知道我和你爸爸为什么分居吧?”

小兰抬起头,带着些懵懂的茫然。

妃英理起身端起酒杯,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,晚上八点,川流不息的车辆,闪烁不停的霓虹灯在窗外交相辉映,漆黑的夜空和城市的光影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块美丽的画布。

“六年前,你爸爸还在警署工作,一次他抓的犯人突然暴起,在警署内就劫持了我,你爸爸他一枪打在我左肩,那人受到惊吓转身就要逃跑,却目暮警官从后方拦截,我也得救了。”

小兰睁大眼睛站起身:“爸爸,爸爸他打您?”

“很惊讶是不是,”妃英理回身靠在落地窗前的扶手栏上,低头饮了口红酒,“我当时也很惊讶,但我选择相信他,我日复一日地等他解释可他依旧什么都不说,只是跟我跟得更紧了,我是个独立的人,也有自己的生活,他既然选择隐瞒,我也没必要再等下去,然后我提出了分居。”

“四年后,我终于知道他开枪打我是为了让我丧失行动能力,犯人劫持一个废人相当于累赘,可是这个答案我等了四年,他也患上了严重的开枪应激,做不了警察了。”

妃英理语气淡淡,“我爱他,他也爱我,可四年就是四年,错过最佳的时机,再多的等待都没有意义,无论今后怎样,我不后悔当初的信任,也不后悔分居的选择。”

她摸摸女儿柔顺的长发,理性又温和:“我的小兰,等待很漫长又充满不确定性,成为执念会让你迷失自己”

“不管是什么理由的等待,不管等的是什么,哪怕是一次通话,一条短讯,我都舍不得,你是我妃英理的女儿,你永远值得最好的爱。”

她把她拉进怀里,是母亲独属的温柔:“我不会替你做任何决定,选择很难也很痛,我只希望你过得快乐。”






琴酒再次踏出这栋隐秘的别墅时,贝尔摩德正跟在他身后。

两人都没有开口,一前一后走着,吱咯的脚步声在夜晚的山林里清晰可闻,子弹破空而来的强势便显得格外突兀。

琴酒矮身后撤,左臂后抓,下一刻黝黑的枪口擦出亮眼的火花,“砰砰”两声,嚎叫在远处的树林后此起彼伏。

三棱军刺紧随而至,琴酒收枪提臂后击正对来者咽喉,腕骨发出清脆的咔嚓声,三棱军刺立即易手到男人掌间。

噗嗤——温热的血溅到半空,来人瞪直了眼仰面倒下,心口被开成“Y”型。

“嗖嗖嗖——”衣料划破沉寂的黑暗,琴酒转手将贝尔摩德推出包围,举枪射击,“砰—砰—砰—”他抬手格挡,枪托猛地砸向一人后脑,大腿肌肉绷紧拧身上袭——

“啊——”疼痛传到四肢百骸,下一秒就是天旋地转,身体被男人猛地抛出砸向三个急奔而来的黑影,贝尔摩德转身就跑,琴酒抬脚撵上倒地几人的伤口,又是四声枪响,呻吟戛然而止。

细微的咯嗒声转瞬即至,琴酒维持着背身的姿势没有再动,任凭冰冷的枪口怼上自己后脑:

“Sake,好玩吗?”

“好玩,怎么不好玩?”阴冷的男音满是恶毒,“十个,琴酒,两分钟,你废了我十个打手。”

“是么?”琴酒转身,来人枪口对上自己眉心,他盯着Sake的眼睛恶劣地笑:“也许等会十一个也说不定呢?”

他长腿一踹让人退个趔趄,抬手扭住男人腕骨,“砰砰——”枪口对准夜空连放两响,五指收力轻轻一拧,错位的骨骼让人无意识松手,下一秒,致命的黑洞已调转方向,怼上Sake的额头。

男人夺枪的动作利落又凶狠。

“说吧,升职加薪就要开始死对头了吗?”

琴酒微笑的嗓音在夜幕里格外欢畅,Sake发红的眼睛死死钉住他,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般,“琴酒,你不要得意得太早。”

他一摆手,远处丛林响动,几个身影渐渐清晰起来。

琴酒瞳孔紧缩——

贝尔摩德被枪抵着太阳穴,双臂后扯,两人死死扣住她的身躯,女人头发凌乱,看起来狼狈至极。

“怎么样?”Sake的眼底泛起狼一样的凶光,“这女人身上的东西,值不值得你放下枪?”

琴酒嗤笑一声,贝尔摩德抬起脸,无奈地晃了晃头。

枪口缓缓下移,琴酒看着女人追悔莫及的模样,转身对上Sake贪婪的面孔。

“这回能说了吧,你找我干嘛?”

“谈一笔交易,琴酒”Sake抬手,透明密封袋里是一枚七号子弹。

他细细打量着琴酒微变的脸色,满足地舔舔唇:“Pisco死了,但他手下还有好多产业没收回来,那人任命我一年内清理干净,又派你监督,琴酒,他的意思很明显。”

“你不中用了。”

“是么?”琴酒冷笑,看起来毫不在意,“那为什么要我做这次的sniper监督你呢?”

Sake皱起眉,随即好笑道:“琴酒,你也有执迷不悟的时候,其他我不管,但珠宝行一本万利买家众多你不能伸手,年后尚城商会会举办珠宝展览,我就用手里的七号子弹和你做个交易。”

“什么交易?”

“尚珍珠宝行归我,你不取分毫。”

Pisco的死亡造成收下产业群龙无首,珠宝行的生意算不上最好,却最有利润,接触的人也是非富即贵,其他人早就眼红了。

琴酒看着Sake得意的面孔不知想些什么,七号子弹是他自己打进身体的秘密,这种证据不该留在对手掌心。

“我答应你,放开Vermouth,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。”

Sake笑了,抬手的瞬间,贝尔摩德就被推到琴酒眼前,他扶她站稳,看着越退越远的人神色冷漠:“你想要太多了Sake,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。”

“是吗,”男人吻上那透明密封袋,嘴角上扬,“这东西放在我手里才会让你时刻警觉啊琴酒,一年之内,你就做乖乖的sniper吧,什么产业都别想插手。”

“你会后悔的,Sake,你知道我最不怕威胁。”

“好吧,我真害怕,琴酒,希望你活得久一些,我曾经的...上级,嗯?”






黑色雷克萨斯LS,贝尔摩德拉开车门拧了瓶盖,递过去:“又换车了?”

“防弹升级,不想再遇见疯子。”

琴酒接过瓶子,仰头灌了两口,喉结上下滚动着,跳跃出的水滴缓缓滑落。

贝尔摩德移开眼:“你的那枚七号正安心躺在我的首饰盒里,Sake有勇无谋又自负,等反应过来,差不多死期也到了。”

琴酒嗤笑一声没认可也没反驳:“我说过他会后悔的。”

“唉,演戏真累!”这位本名沙朗·温亚德的美籍女星夸张地伸伸懒腰,“他可真是不怕撑死,不过尚珍珠宝行作为尚城商会最好的社交平台,村野那个守财奴可不是好对付的。 ”

“不过,那个老匹夫一年前倒是和名侦探毛利小五郎交好,说不定你和毛利兰,还会遇——”

“呵,”男人望着车窗外嘲讽,“你不必试探我,Vermouth,是不是很有意思,遇见她后我查到了Sherry,前几天的枪响又让我找到了Rye这位老伙计的踪影”

“她是Angel”,贝尔摩德安静地说。

“我对你的陈词滥调没有兴趣,在我眼里她这种人天真,愚蠢,除了神经敏感,身手还差,”琴酒点了烟,想起毛利兰那双清澈的眸子,又笑道,“放心,你的Angel说不定会成为恶魔之眼呢,我不会杀她的。”

与此同时,这座城市的另一处,小兰第六次按断熟悉的忙音,把一张黑金相间的卡片仔细地收入抽屉。

不去等待也不是放弃,十三年的陪伴不是能轻易割舍的,她要做出第三种选择——听从心声,而不是跟随习惯,要畅快地活。





——tbc——


下章要开启新副本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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